一些想法,一些心情。
A早上在喂小区里的流浪猫的时候,一个声音出现了。
“你喂猫就喂猫,为什么还要全程盯着猫进食,没看见猫被你看得很不自在吗?”
A想了一会,回道:“我不是一个有爱心的人,我只是享受施舍它食物的快感,享受作为它短暂的主人的优越感。”
那个声音:“好吧。”
A望向天空,云层很厚,但缝隙间隐隐约约透露出了阳光,清晨人很少,环境安静且静谧。
“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人,你会如何?”那个声音又出现了。
A不假思索:“你知道会发生什么,我会死。”
停顿一会,A继续说道:“不过我可以想象那种感觉,如果世上只剩下我一人,那我内心一定会萌生一种巨大的恐怖感。这种恐怖是一种永恒的寂静,不是无声,而是无人声,其他动物的存在失去了意义。而我,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人,再无可以产生链接的客体。那是一种无比孤寂、永恒感受到自己存在无意义的恐怖感。我很混乱,不知道该怎么说...”
A又努力尝试组织自己的语言,表情呈现出一种纠结:“但是,我觉得,在那种几乎可以吞灭人的恐怖感背后,还有一种高级的美感。这种美,意味着灭亡,你活着却又死了,无限自由而又成为囚徒。”
A静静等待那个声音的回复,但没有声音。
A闭上眼睛,再次睁眼的时候,发现自己在月球上。
A心想,我成为了小王子?有点惊诧,但A立即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慑。
那是一种恐怖与美极致结合的摄魂感。
眼前的蓝色星球无比巨大,它悬浮在天空上方,它好像远在一定距离,又好像在无限逼近。
A突然产生了一种窒息感,感觉自己要被这巨大的蓝色星球吞噬了,双腿发抖、背出冷汗,但是无力动弹。
那个声音又出现了:“是不是很爽?”
A眉头一皱,虽然感觉自己被冒犯,但还是捏紧拳头、咬紧牙关,露出一点笑意:“的确很爽。”
那个声音:“我给你一个预告。你将背对着堕入深渊,这是一种幸运,你懂吗?”
A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:“我懂。如果是正对着,我将会失去很多乐趣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
A知道,那个声音永远不会再出现了。
而自己,正在永远地进入虚无与无限。
眼前的蓝色星球依然恐怖与美丽,但A正在无限地远离。
A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身后的景象:背后的空间正在永恒地坍缩。
而眼前:
宇宙的光与影都化成了线,无限延伸、似动非静,A感觉自己在无限静止又在飞速运动,她看到了无数个层层重叠的人影——
像多米诺骨牌,又像走马灯,静止又运动。
一瞬间,A的视角如此清晰,彷佛能看到一切,相对于眼前的一切,她仿佛永远岿然不动。
A觉得自己成为了上帝。
多么恐怖,多么美丽。